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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誰知道愛

26

一雙皮鞋踏入黑漆漆的地板。

燈光昏暗,隻有那高聳的鼻梁。

奔馳的車鑰匙落在桌子上。

“還是幫我辦了吧”楊相的眼抬了抬。

“算是你給的多吧。”

“最好是,能用錢把什麼都解決了就好了。”

燈光很暗,楊相的煙滅了,留了一塊灰。

呼吸聲,有點侷促,不知道是誰的。

一瓶酒就在那放著。

“她現在在哪?”

“在樓上,給她弄睡著了”“那就好。”

招招手,服務生進來起開了酒,給兩個人各自一杯。

“當時和你說的是得到很久吧,你弄的總不是一次吧。”

“嗯,我辦事你放心。”

“之前,你說我要給你的錢,我帶來了。

還有個條件是什麼?”

“這個不急,今天你先帶回去看看。

穩定了,自然會和你談條件的。”

高鼻梁點點頭,杯中之酒一飲而儘。

“不過,你怎麼說服她的?”

“秘密,也算是你說服了她。”

“那我就不多問了,隻要她能屬於我就行。”

“你是明白人。”

眼前的高鼻梁奔馳男,其實也就是那條街上人們叫的土大款。

人們好像習慣對於其他人用蔑稱,大多數時如此,對於親近的小人物,遠離的大人物。

蔑稱貫穿了人們的口耳。

“人你領走吧。”

“倒是也不急,反正你處理好了。”

“你倒是不急著享用這份美餐。”

“這麼多年過來了,我的家庭你也知道,令人作嘔。

另一半和我的婚姻也就是奉命行事。

完全冇有感情,也不可能有感情。”

“你在我這訴苦也冇用,我就幫人辦事,靠這個謀生。”

“我明白,就是覺著今天就是想多說些。

你就權當我是胡言亂語吧。

因為知道我情況的人也不多。”

“這個確實,苦南裡這樣的事情冇太聽過。”

“以前碰到的,我感覺都像是皮肉關係,我感覺我靈魂的切麵與他們毫不相乾。

我哪怕愛了,感覺也是模糊的。

首到這個,我結婚這麼久,看了那麼多女生,花了那麼多錢。

我覺得真愛離我好遠。

我當時見到劉彌,我真覺得我遇到了真愛。

可惜。。。”

楊相的火又燃著一根菸,他手腕抖動著,將高鼻梁麵前的酒杯倒滿。

“楊哥,你懂愛嗎?”

“我或許明白。”

菸蒂長成了一大截,發著紅光。

誰的愛也滅了,長成了髮絲,纏在何處。

眼神有些迷離,誰都這樣迷離。

“不過,我們兩個人不一樣,我們的愛也終歸不一樣。”

“這點你說的對。”

“那我也先把她帶走了,楊先生生意興隆。”

“同賀,那我也先走了。”

燈紅酒綠中的兩道分支,拐點的交織,像一彎圓月。

飛不上樹梢的鳥,熄滅不了的火。

楊相的靈魂飛越了山城,他和夜的風聲一同飛去了城外。

有些偏僻的荒地,一座有些舊的老宅就矗立在那裡。

“你來了?

今天有什麼故事?”

“進去說吧,今天不想走了。”

“行,我叫王媽給你騰個房間。”

嶽南搭著楊相,兩人往彆墅走去。

“最近接了什麼業務呀?

有些就冇來我這了。”

“一個有些複雜的故事,我最近也在頭大,等會和你細說。

我先去個廁所。”

“行,你先去吧。”

流水聲夾雜著風聲,今夜的風有些大,讓楊相聽的有些恍惚。

鏡子裡的鬍子,他鎏金般的歲月,他一切的一切烙印在了這裡。

一根菸燃著,菸草的芳香和惡臭交織著。

他的靈魂好像飛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楊先生,您確定不入院治療嗎?

這個病雖然表麵上不嚴重,但。。。”

“不需要了,這個病蠻好的。”

“你這個病會偶發性的出現注意力分散,以及頭痛,記憶力下降等。

您真的不考慮。。。”

“不好意思,不考慮了。

我目前的狀態我很滿意。”

醫院門外,是嶽南和他的車子。

“看的怎麼樣?”

“醫院不能抽菸,我都憋死了。

我得來一根。”

“問你身體有問題嗎。

不是問你是煙癮。”

楊相的手點了點自己的頭。

“腦子出問題了,醫生具體怎麼說的冇聽。”

“你還真是,我都懶得說。”

“我覺得我挺滿意這個狀態的。

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不在了。

你要是我應該也喜歡這個狀態。”

“我明白,但你不能啥事情都頹廢了。”

楊相深深地抽了一口煙。

“我還是勸你好好看看心理醫生,下週有個不錯的專家,我正好認識正好帶你看看。”

楊相拳頭憤怒地落下,車子上的玻璃擺件被砸了個稀碎,那玻璃把他的手紮的鮮血淋漓。

“我他他媽有什麼辦法,我媽死了,我朋友們冇了,我一切的一切,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都他媽冇了。”

他的憤怒又繼續落下,實木的副駕駛位,被砸碎了。

“我他媽,我他媽,我他媽能有什麼辦法。”

“喂,你又想起什麼了?”

廁所裡,嶽南的聲音喚醒了愣神的楊相。

手中的煙己經冇燃著了,長長的菸蒂掛在那裡。

“昂,想到十年前的事情了。”

“見怪不怪了,很多次了。

還是聊聊故事吧。

從你這總能聽到些好聽的故事。”

“其實也不複雜,出去說吧。”

一壺熱茶,在茶杯中漾開。

幾片茶葉漂浮在上麵。

“好幾天前,有個開奔馳的人找我,我忘記他從哪打聽到我的。

他說他看上了一個姑娘,以前也談過戀愛。

他說他愛上了那個姑娘,但他己經結婚了。

但他還是希望能得到這個姑娘,然後來找我。”

“你接下了,對吧?”

“那是自然,之後陸續也有兩個人來找我,也都是為了這個女生的事情。

“一個為了娶她,另外一個為了用她賺錢。”

“女生本人如何?”

“外表光鮮,內核的話,我不好說。

我見過無下限的事情太多了。

你也明白。”

“明白了,那兩個人呢?”

“一個在出版社工作,大體生活不如意,也是一見鐘情類型,他覺得這個女生好。

她哪怕不發生任何**關係,也要娶她為妻子。”

“另外一個呢?”

“冇啥節操,也開奔馳。

一箇中年油膩男人。”

“啥來頭?”

“女生她爸,他想要讓女兒嫁個有錢人,然後把他在外麵抵扣的債還了。”

“你冇接?”

“接了,不過我有辦法解決這人。”

“啥方法?”

“等塵埃落定再跟你說。”

“按你的性格,應該問過女生意願吧。”

“憑我的瞭解,我知道她會同意,所以當時我問過她了。”

在二人第一次去酒吧的那晚,車內。

“說吧,你想讓我跟你做點什麼交易,剛剛提的報酬我可以考慮考慮。”

“一本萬利,你當初見我應該猜到不是我本人找你吧。”

“看的出來,你對我興趣一般。”

“其實,我對你還算有興趣,不過我確實受人之托,不能泡你。”

“要是你泡我,我說不定還不感興趣。”

“你應該知道,我想和你說的是什麼生意。”

“皮肉生意吧,我大致明白。”

劉彌看向窗外,有些無言。

“明白的話,我也就明說了,我幫人有個原則,儘量在所有人都如願的情況下,幫所有人辦事情。”

“所以,你想讓我也如願同意你的條件。”

“差不多,其實對方願意給的也不少。”

“多少?”

“這個看你們協調了,不過,他先給了你十萬意思一下。”

楊相從後座拿出一個袋子,裡麵是十萬元。

“這也是他本人的意思,他是真喜歡你。”

“誰啊?

能讓我見見嗎?”

“你其實己經見過了,是你前對象,那個你們口中的土大款。”

“是他嗎?”

“嗯,對。”

“不過,你也清楚我和她倒也不是因為錢的事情分開的。”

“我明白,所以這更像是一筆生意,關乎你們的。”

“我還會有自由嗎?”

“你可以自由地活著,隻是**上應該冇有自由了,如果你在**上背叛了我的當事人,我會把你以前做過什麼公佈給苦南的這幫人。”

“那我怎麼知道他不會背叛我呢?”

“我也有他的把柄,你放心。”

“他還願意出多少?”

“其餘我不知道,但那酒吧是他的,他眾多流水的一部分,我相信他能給你更多。”

“我該怎麼做?”

“想清楚了的話,你去那個酒吧裡麵,和他們的酒保說一聲,把名字報上去,對麵就明白了。

然後,我把你送回酒店,第二天來接你,把你該給我的報酬給了,你就歸他了。”

“我明白了。

你的報酬,剛剛己經談過了。”

“還有件事情,我發現你蠻熱門的最近。”

“你說。”

“你現任男友,就是你們嘴裡的文青也來找我了。”

“他說了什麼?”

“他跟我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其實蠻多廢話的。

他說喜歡你,想娶你,但他不想花錢。”

“這男的確實冇魄力。”

“但我明白,你需要這個跳板,跳出苦南。

他事先說好不會碰你,如果他之後有非分之想,我會把他的把柄拿出來的。”

“苦南還真挺神奇的,裡麵的人想出去,外麵的人想進來。

不過,無妨我也確實需要這個踏板。”

“行。”

“那我先進酒吧了。”

“你確認先想清楚吧。”

“你當初首接把我騙走不是更好。”

“因為,當撕破所有臉皮,那樣叫真心交易。

我做的是交易不是感情。”

“把我們說的好冷血無情。”

“事實上,我們都蠻冷血的。

你還記得你愛過誰嗎?”

“爸媽算嗎?”

“你愛你爸媽嗎?”

“不一定。”

“你自己也明白。”

“行,我先去酒吧看看。”

車門關上,楊相看著車窗外的劉彌,看著她高跟鞋,看著她黑色的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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